裴瑾,字聊因。
沈宿整个人宕机在原地,手微微颤抖,热泪盈眶,顺着面具落在地上,声音微小:“聊因……”
常霖注意到主子流下的泪珠,不敢置信的瞪着眼,一旁的池光还在问:“咋的?都是熟人啊?”
裴瑾不怎么,摘下面具下意识就看向沈宿,恰好捕捉到他的那滴眼泪,整个人一怔,开口问道:“怎么……”
沈宿忽而上前一把抱住裴瑾,将头埋在她的颈间,不住的哽咽:“聊因……是你吗……我……好想你……”
其它几人这才发现,他们主子居然哭了?!
凌梅把看戏的墨兰拽走,颂竹和闻菊对视一眼默契的悄声退下。
南宫弦拎着震惊在原地的独孤逸跟着出去,池光和常霖自然也跟着退下了。
他们都看出两位主子恐怕关系匪浅,怕是有话要说,自然要给他们腾出空间。
裴瑾一脸懵,内心疑问无数:不是?干啥啊?难不成我长得像他失散已久的白月光?我靠,我穿的不是替身文学吧?
也不怪裴瑾如此想,她的面具起码露出眼睛和额头,沈宿的面具可是一丁点都没露出来。
加上声音隔着面具闷闷的,她怎么也不会听出来,他是……
沈宿缓过来,盯着裴瑾懵B的脸看,然后就上手揉捏:“我说怎么如此熟悉,原来真是你啊。”
裴瑾本来想骂人的,但是这熟稔的语气,这熟悉的动作让她不禁一愣,随即皱眉狠狠拍开沈宿的手:“翌王爷手有点欠啊,不如我帮你剁了喂狗?”
沈宿心情好的很,被拍得手背都红了,也是笑着的:“你何时嫁过来?”
怎么突然问这个了?
裴瑾心下奇怪,挑眉道:“怎么?翌王爷看上我了?”
裴瑾长得很好看,柳眉杏眼,红唇粉面,明明是小家碧玉的长相,却透露着一股子匪气,可能是混过江湖的缘故,她总是透着半分漫不经心的慵懒。
“是啊,姑娘可有心上人?”沈宿随即话头一转,“就算有心上人也无碍,我会强娶豪夺的。”
裴瑾:……有病吧这人?她惹上霸总病娇替身文学了?
“还要不要我指导了?”裴瑾问道。
沈宿点点头,要拉着她往外走,裴瑾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,绕开想碰她的手,迅速跑出去。
这模样落在沈宿眼里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了。
外院
独孤逸还没缓过劲儿来,使劲儿摇着南宫弦:“你说什么?那搅屎棍子就是你那个最小的师姑?啊啊啊啊啊南宫月华你给我说话!”
南宫弦倒是想说,可是独孤逸话脚密,都说见缝插针,这人说话给他留缝了吗?
池光见状不由吐槽:“你倒是给他说话的时间啊。”
墨兰靠近闻菊,悄声问:“咋办啊?咱们夫人的背景不会暴露吧?”
闻菊眉头微蹙:“姑娘和南宫公子有分寸,不会的,就是不知……”
就是不知道南宫弦有没有告诉翌王了。
“呔!独孤莫愁!你再说我是搅屎棍子试试呢?”裴瑾一跃便靠近了独孤逸,揪着他的脖领子反手擒拿,把人按在了墙上,咬牙切齿道。
“哎呦喂哎呦喂~姑奶奶我错了!你先放开!”独孤逸疼的龇牙咧嘴。
沈宿说道:“以后她就是你们四个的师父了。”
常霖与池光对视一眼,疑惑的看向沈宿,异口同声道:“师父?”
“嗯,乖徒儿。”裴瑾放开了独孤逸,应声道。
常霖和池光:……我们没在叫你啊喂!
南宫弦默了默:“我觉得不必……”
“那你们二人欠下的银子……”沈宿意味深长的说。
南宫弦微微一顿,剜了独孤逸一眼,叹道:“我觉得甚好。”
裴瑾翻了个白眼:“你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,要不是我有把柄在你家主子手里,我才不教呢。”
独孤逸揉着手腕:“你能教我们啥?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走火入魔还这么能折腾的。”
“走火入魔?”沈宿抓住了重点,看向裴瑾,裴瑾回了个关你屁事的眼神。
“一起上,打两个时辰,半时辰休息一次。”裴瑾说道,“你们准备一下,挑些趁手的兵器和防具。”
“万一你受伤怎么办?刀剑无眼,你如何能保证?”沈宿担忧的看向裴瑾。
常霖几人:……咋不见你担心我们呢?
独孤逸嘴角抽了抽,靠近池光问道:“什么情况?”
池光想起自己看的话本,一拍手:“这还不明显?王爷铁树开花了!”
话音刚落,院内几人纷纷朝池光投去目光,而侧身一看独孤逸呢?早跑到南宫弦身边去了!
常霖见池光一脸气愤,又见独孤逸躲南宫弦身后一脸心虚,叹了口气,抱拳向裴瑾:“请姑娘赐教。”
“不急,我不能出府太久惹人怀疑,明天起我会过来。”
沈宿道:“不必,等大婚之后再教也不迟。”
裴瑾挑眉:“谁说我要嫁了?”
“无所谓,我会出手。”沈宿如此道。
裴瑾:……这人好欠,欠得好熟悉啊,她一定是疯了!
之后裴瑾转遍了翌王府,熟悉了地形,转眼间已经日落西方。
裴瑾带着四个丫头从后门离开,临走前,她转身看了沈宿一眼,他仍旧带着面具,但她就是感觉,那人笑的很开心。
“麻烦阁下与您父亲好好谈谈,我可不想嫁为人妾。”
“这是自然,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”沈宿坚定的说,如果现在裴瑾能看到他的眼神,一定会发现他坚定得像是要入党。
待裴瑾走后,沈宿摘下面具,呆呆的笑。
这模样给常霖几人看傻了眼,常霖和南宫弦一脸吃惊,池光和独孤逸一脸见了鬼的样子。
“老大,你这是……”独孤逸被推出来,犹豫着说,“春心荡漾了?”
沈宿笑意未敛,点点头:“看在你们嫂子的面子上,不骂你们了。”
我嘞个去,这就嫂子了?还没过门吧?
独孤逸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。
“去宫里一趟。”沈宿眼眸盛满了笑意,“怎么能让她受委屈呢?”
常霖被无奈推举出来,无奈回道:“主子,现在已经宫禁了。”
“哦?你不会翻墙吗?”沈宿瞥了他一眼,往书房走,“你们几个也别闲着,聘礼、婚服、宴席等所有婚前事宜一周之内通通办妥。”
独孤逸诧异:“一周怎么可能办完?”
沈宿冷笑:“我本来想明天就结婚的,怎么?你嫌一周太短?”
独孤逸:……
“爷,这毕竟是嫁入皇家,事宜肯定不能这么快,起码要三个月。”池光公事公办。
“自去寻礼王便是。”
二王爷礼王沈宥与沈宿一母同胞,掌管礼部,这事自然会经他手。
沈宿想了想:“现在就去,如果不行,明日我进宫去一趟便是。”
常霖顿了下,说道:“皇后娘娘上次被主子气的偏头疼还未好全……”
“那岂不正好,儿臣进宫去探望母妃,合情合理。”
此时,远在凤栖宫的皇后娘娘狠狠打了个喷嚏,吓得大宫女泽兰两忙递上手帕,又到了一杯茶:“娘娘是不是染了风寒?可要奴婢去传太医?”
皇后摆了摆手:“无碍,只是…总觉得有人在念叨本宫。”